EP37 訪談活水茶堂少龍傳道:以茶會友、以茶載道——福音事工的創「新」與創「心」
嘉賓:姜少龍牧師 (芝加哥新生命社區教會,美國活水茶堂創辦人)
主持:董家驊牧師
董:現代管理學開創祖師杜拉克(Peter Drucker)曾説創新不只是新方法,更是看待世界的新觀點。人類在新觀點中扮演新角色,肩負的責任是藉由承擔風險來創造新次序。這也意味著創新非顯示力量的表現,而是對責任的承擔。我們在追求事工的創新時,往往只看到表面技術和新方法,但在技術和方法背後卻是觀點的革新。今天我們要訪問過去曾從事酒店業的少龍傳道,瞭解他如何在芝加哥以嶄新模式見證福音和牧養、建造門徒。少龍你好,請你介紹自己和分享你的生命經歷。
餐飲業世家出身的傳道人
姜:我於1985年生於中國大陸青島,家裏做酒店業。剛出生時適逢中國大陸經濟改革開放,我的媽媽在一間酒店做餐飲經理,因此我在餐飲行業中成長,對這行業有很多熱情。之後神呼召我做傳道人,結果事奉又跟這家庭背景有聯繫,目前藉著類似的技能在服侍。
我在2007年底來到美國,當時神有明確呼召要我離開餐飲業。我在人生瓶頸中意識到,照顧人吃喝實際上是一件非常虛空的事情。無論賺多少錢,無論什麽社會地位和身份,一切都是虛空。這讓我極度不滿足,以及對這種厭惡的生活產生了本能的抵觸,無法回到那樣的職業環境。
我在距離大學本科畢業還剩下六個月時決定退學,蒙召來美國讀神學。回頭看我覺得十分感恩,因為曾有的社會經驗、實操經驗以及對世上人們生活的瞭解對我未來的服侍有很重要的影響,包括現在因服侍又跟飲食業產生了交集。如今我不再有當初離開這行業時的強烈抵觸心理,彷彿飲食業是一個屬世、敗壞的事情。現在我覺得只要能夠被神使用,可以跟人接觸,我不在意在哪裏發生。在教會發生的對話也不見得聖潔,在酒吧發生的也不見得不造就人。我心裏的聖俗二分觀念已被神拿走。
2008年在行道會神學院讀本科,畢業後繼續讀研究生第二年時收到美國New Life Community Church的邀約,到他們系統内唯一的中文堂服侍,當時只有三個中國大陸背景的學生。帶着對主的熱忱和對神學院的理想,我開始了這個服侍。教會除了提供空間給我們使用之外,沒有任何經費預算讓我們做事工,工資也給不了。我最初接受這份聘請時覺得是神在開路,很感謝主,後來才被告知他們沒有工資的預算,因此該事工就像一個start-up(初創企業)一樣。這對於我對事工的看法很有幫助。當你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要如何開展一個事工?如何盤活這樣一個禾場?
透過茶堂恢復教會作爲社群中心的功能
董:我在2018年聽說你們在芝加哥有個叫「活水茶堂」的地方,用特別的方式向中國大陸留學生傳福音。你可否談談活水茶堂的起源、發展以及跟你牧會的服侍有何關係?
姜:我們中文事工起初缺乏事工資源,就借了教會的儲藏室作爲待客的茶空間。我鋪了地板,刷了墻,把自己的茶器放在裏面,請我在中國大陸的書法老師寫了「道成肉身」挂在茶室裏,每周邀請人來喝茶,彼此可以針對任何事進行交流。來的人除了中國大陸背景的,也有美國人和其他國家的,甚至不同宗教背景的人。
當時的目的是希望有一個不會讓大家覺得教會是洗腦場所的地方,因為中國大陸背景的教育很明確地讓人感覺教會帶着目的性,因此他們走進教會壓力會很大。如果說邀請人去教會談談,對方會覺得你有圖謀,因此很多人都很反感。但如果說邀請他們來和我們的牧師喝喝茶,一般沒有人會特別反對,因此我們就有一個空間可以讓對話發生。我觀察到中國人喝茶是非常好的文化,因為是圓桌交流,是一個可以輕鬆談話的場景。在中國,喝茶不是老人家的事,現在很多人都喜歡喝茶。我在中國喝茶的地方,就是一群年輕人聚集的地方,每個禮拜見面,我聽他們分享煩惱、快樂、資源,一起創業。這些人把茶堂當做社區中心,圍繞著茶堂形成自己的社群。
對觀現在的教會,它是社群的邊緣,大家並不會自然地把他們的資源帶來,大家只是禮拜天做禮拜然後回到自己的生活,教會失去了社群中心的功能。然而從傳統的教會和城市規劃中,我們發現其實教會本是城市和社群的中心。但在現代生活中,社群中心已被購物商場、娛樂場所、機關部門所取代。我們的理想是透過茶堂重建作為基督徒的生活社群,而教會是這個社群的中心和自然的構成。活水茶堂就在這基礎之上開始,後來喝茶的人越來越多,我們就把茶堂從儲藏室搬到大堂。我們每週六在教會大堂喝茶,後來來了二十多個人,我們就建堂了。兩年後,我們認爲需要一個更風雅的地方,希望透過具體的中國美學表達福音,以及更私密的對話空間,於是籌了$5,000裝修教會的附屬樓作為教會的茶室,每個禮拜搞茶會,活水茶堂變成了我們對話的欄目,一旦社會發生重要事,我們就在茶房裏邊喝茶邊進行主題討論。
茶堂也調動我們同工服侍的積極性,發揮各人的恩賜。北美的留學生在學問和信仰之間一定有深入的思考,他們透過主持茶會發揮恩賜,對話題很有見地。作為一個中國背景的基督徒,我們一直都沒被教導如何在公共環境討論公共議題,因此很容易聊崩。當同樣的觀念出現多極意見時,我們不曉得如何去聆聽對方、達成共識、存異求同。茶堂讓人在交流當中重新學習說話,學習聆聽和彼此認識。但是,後來茶堂做久了形成一個閉環,邀請來的都是朋友,無法真正接觸非基督徒、慕道友和立場不同的人。
因此,在2018年疫情爆發前,我開始思考下一步。我個人非常不喜歡喝奶茶,覺得奶茶很不健康也很膚淺。但同工告訴我,如果要服侍非基督徒,你需要「meet them where they are」(對症下藥),於是後來就決定把活水茶堂變成奶茶店。我請教會做投資的弟兄去主持這個項目,我負責提供一些食譜和理念。這奶茶店目前已是一門完全獨立的生意,坐落在芝加哥的大學内,一周營業六天。除了奶茶,我們也做傳統茶和提供一些茶客的服務,幾乎每天都有一些小組,有些跟心理健康相關,有些是讀書會,有些則是信仰相關的慕道班,或者是最基本的基督徒陪談,每天都有些小活動。週日就不開門營業,改做教會的福音茶會,「凡事茶屋」的直播。在最困難的2020年運作了一年,這個生意生存下來了。
上帝也使用「俗氣」的方式
董:你所分享的這些經歷都很有啓發性。在奶茶店發展成了獨立運營的公司之後,你在這方面還有什麼要補充分享嗎?
姜:跟這一代傳道人交流時,我意識到自己不是做大事的人。原因是作為中國大陸背景的基督徒,我認為自己在神學傳承和家庭教育方面都有欠缺。在領導方面,我沒有很好的實際操練。但神也預備了這些事工讓我去做,而展現出來的形式就是喝茶和聊天這等俗氣事。我們會否因呼召是神聖的,而瞧不起俗氣的事呢?如果耶穌當年到俗人當中用俗氣的方法傳福音,為什麼今天的教會沒法和一個俗氣的世界產生交集?這是我多年來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未來十年若神使用我,在宣教和華人教會發展的歷史上,若要留下有價值的思考,我盼望在基督教的傳統神學和中華文明的碰撞上迸發真摯的火花。喝茶與基督教最早的交集不是發生在中國。歷史上較有影響的事件發生在16世紀的日本,千利休的年代,織田信長帶著茶師去跟他們辯論,以天主教為主的西方體制和以禪宗爲主的東方體制哪一個更好?天主教當時非常鄙視歐洲以外的文明,認為他們都是野人。當時信長拋出一個問題:「什麼是美?」天主教的一方就闡述聖經中上帝的創造之美,而千利休就說:「被人看上的就是美。」這句話讓天主教代表感到十分震驚,并且回報教廷說這些人跟他們想像的(野人)不一樣,從這個角度解答了天主教當時在日本的事工不成功的原因。他們那時建教堂、學日語、做宣教,但沒有人信天主教。那次事件后他們開始反思,後來在教堂的院子裏建了一個叫「南蠻寺」的亭子,在裏面用天主教聖餐的禮儀奉茶。奉茶的過程具有神學思考性,在祝聖的那一刻,杯中的茶帶着一種神聖的質感以及質變的奧秘,在美學和神學思考上深深地影響了日本的天主教。這是日本茶史上不得不提的一件大事。
然而這種程度的碰撞在中國,我們的文明體系當中從未發生,或者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文化遺產。神在這個時代呼召我們,帶領我們在一個文化衝突非常嚴重的年代,我們應該思考如何讓基督教以中國的言語和中國人願意欣賞的美學,用他們明白的管道和模式進入生活,使之真誠地種在中國人的文化土壤中再次生長、開花和結果,變成我們今天的教會生活。這事是否有可能呢?我認為它在我們這小教會當中已經被神成就了。不知怎麽的它就以奶茶的形式呈現了,這麼俗氣的產品,卻被寄望高遠的理想和願景。如果神帶領,我們願意更真誠地尋求在文化層面做得更透徹,成為福音無聲的道場、吸引人的福音出口、年青人的避難所,可以讓他們安靜地待着或找有信仰的人聊一聊。如果神帶領,我希望把它做得更精誠,引入健康的商業文化,有好的品牌設計,讓活水茶堂未來在北美各大學校園都有這樣的空間。到底能不能成,我也無法保證,但目前看來非常有希望,並且是我願意在未來十至二十年委身的事業。
基督徒在公共空間需要有交流的智慧
董:過去半年,Clubhouse社交網路平臺變得很火紅,你也在Clubhouse裏做了很多事,回顧這半年,你怎麽看基督徒在Clubhouse上的事工前景呢?你有什麼心路歷程和想法?
姜:有好些人說Clubhouse跟茶堂所做的事工很像,所以他們希望我把茶堂搬到Clubhouse做,所以我們有一段時間就這樣做了。Clubhouse是一個綫上版的俱樂部,兼具虛擬和現實的東西,而不是憑空在互聯網世界捏造的產品。歷史上有幾個非常著名的俱樂部,比如海明威當年在巴黎常去的一家餐廳,文人都在那裡吃飯喝酒聊天談文學,那裏出了很多作品。又比如愛恩斯坦在蘇黎世去的咖啡廳,在那裡閑聊時提出了相對論的看法。因此像Clubhouse這種比較扁平化、開放性的空間是一個很有活性的地方。在Clubhouse大家可以選擇參與度,是很好的社交媒體。
但為什麼Clubhouse在中文圈「猝死」呢?我做了一些反思。他既然是在模擬一個現實中存在的東西,就注定要重複暴露在現實中存在的問題。我作為一個傳道人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最突出的問題是在Clubhouse的基督徒普遍上缺乏公共服侍的經驗,基督徒難以正常地融入與福音沒有關聯的話題上做信仰價值的輸出。我在Clubhouse經常會主持的一個房間叫「基督徒的說話之道」,發現基督徒在一個房間中非常容易把話題聊死,或很容易把自己置於他人的對立面,讓話題沒法進展,或讓房間的主持人不得不把他踢出去。在經歷了很多類似情況後,我發現有些人認為他所做的是神的工作,并且認爲神的工作與世上的價值必然相矛盾。有些人缺乏對聽眾的最基本的了解和尊重。有些人非常受挫,認爲這個世界拒絕了福音。這幾種情況或許都存在,但作為今天的基督徒,特別是在後疫情時代的基督徒,我們要很清楚知道人不太會主動走進教會。我們必須要以一種有智慧、有愛心,有建設的方式走進一個沒有聽過福音的地方,在最初的時候用一種不抵觸聽眾的方式,釋放最大的善意和獲得最大的共識,然後再分享我們的信仰。而教會是否充分裝備了今天的基督徒去做這件事呢?我覺得值得反思。起碼在北美,即便在基督徒之間,我都感覺非常缺乏訓練和裝備。
董:對於基督徒參與公共對話,你有什麼建議?
姜:我個人認為,基督徒在公共環境或世俗場合講話時需意識到自己在對方眼裏是沒有權柄的,不可把自己當作在教會中使用權柄。我們作為基督徒也要有common sense(常識)。當神給你感動,你可以超越這個常理,但在現代公共環境中,基督徒説話要有common sense。在現今的公共環境裏,被尊重和被聆聽是基本要求。如果我們連這個也做不到,憑什麽要慕道友聽我們講話。我們也需要有談資,比如我作為傳道人,如果除了自己的專業所長之外一無所知,便很難與人建立正常對話,并且所說的話都會有很重的功利性和目的性。在「烈子」裏有一個故事説到有一個人有特異功能,他出海的時候就有海鷗圍住他。有一天他爸爸叫他出海抓一隻海鷗回來,結果他這一天出海卻沒有海鷗靠近他,因為海鷗感覺到他的目的。所以,當我們帶着太強的目的性與人接觸時,對方都會有防備心。鍛煉如何不帶強烈目標與人建立真誠關係,這是對傳道人很大的挑戰。
另外,我們對一個人的靈魂和他的wellbeing有沒有真誠關懷。簡單而言,就是你是否真的愛這個人。如果你愛他,就不會急於迫使他相信一個他還不了解的東西。我認為傳福音是多維度的藝術,如果一個方式不成功,我們就必須考慮其他模式。耶穌講道的時候因有人無法理解,就用比喻。這些比喻涉及農業、商業、關係、男女。如果耶穌當年都可以這樣傳福音,如今我們爲何變得如此死板?以上就是我在Clubhouse的感受。此外,基督徒缺乏內部共識。我們對彼此的瞭解和認知都非常少,無法真正了解各地文化。我們很少聯合,很少一起服侍,我們的共同異象太少,這是我感到很遺憾的地方。
創「新」與創「心」
董:你剛剛提到教會和基督徒常給人的印象是死板和保守,但我也發現很多基督徒在關注創新。我們錄音前幾天,你在跟「使者」的陸尊恩傳道在一個營會中談創新,我也想藉這個機會瞭解你們為什麼談創造力這個主題。你覺得基督徒應該怎麽看創新的事呢?你認為教會為何難以創新?出路在哪裡?
姜:我們所謂的創新好像在做事情,似乎教會已經沒有新事做了,以致我們要做一個營會去做事。但其實那個禮拜天講道之前的晚上,我們發現我們要創的不是新奇的「新」,而是心臟的「心」。以西結書36章26-27節說到:「我要賜你們一個新心,將新靈放在你們裡面。要除掉你們的石心,賜給你們肉心。我要將我的靈放在你們裡面,使你們順從我的律例、謹守遵行我的典章。」我的意思是,教會若無法與新一代交互、無法培養新世代、無法成爲這時代願意聆聽的聲音,我們需要檢討的不是所做之事,而是我們是否有心要如此行。這情況在歷史上、聖經中都發生過,當時以色列人也是這樣。神要把他們的心換掉,因為他們的心失去了敏感度,難以有情感的觸動。
我們不願意承認教會處於瀕死和石化邊緣,但是到什麼時候我們必須意識到這個問題呢?我覺得是當教會要面對生存危機的時候。雖然我也不想說難聽的話,但有些話不得不說,因為我們如舊約先知面對以色列人那樣,將要面對的是國破家亡的境地,被虜被囚的境地,將要失去下一代的境地。我們今天如果不立刻回應這樣的感動,讓教會從裏到外完成更新的過程,我們要面對的就是下一代的流失。與其讓事情發展到那樣的地步,不如我們現在就深刻反省,並且以最大的誠意讓教會去面對這個問題,調度我們有限的資源,點燃教會的熱情,讓我們開始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甚至是讓神帶領我們超越自己有限水平的事情。
董:我上星期聽你們的直播,一個很感動的地方是,服侍主要單純。如果今天只為名利來服侍,首先動機錯了,其次一定會失望,因為這些來得快也去得快。如果服侍主不是用一個單純的心,走到後來,我們不只會失落,我們這個人也會迷失。所以我覺得談到創新不只是談做的事,而是做事的背後我們是否真的愛上帝放在我們身旁的鄰舍。如果我們真的愛自己的鄰舍如同孩子,當看見孩子在困境中,你心中會覺得很急,可能也有論斷,但你也不會放棄他。當我們發現原本的辦法不能讓孩子有突破時,為了愛他的緣故,我們也會自我檢討是否方式錯了,然後再去思考如何與孩子同行,而教會面對下一代也是如此。
姜:我們不希望下一代所看到的教會是言行不一的,在普世中沒什麽貢獻,敬拜沒什麼風格,服侍沒什麼特性,沒什麼可分享給別人。不,我們不希望是這樣。我們希望的教會可以不大,不富有,但很真誠。華人教會有神給我們獨特的文化身份和使命的托付。我們非常驕傲使用母語,并且讓它成為載道的語言,有自己的詩歌和傳統,非常喜悅地把這樣的教會生活分享給下一代。所以面對今天的境況,我們確實求神來帶領,讓這些事情有所改變。
創新很需要屬靈的觸臂和藝術上的啟發。於我而言,創新不代表一味向前看。教我敬拜學的老師說過一句話:「敬拜是向後看,因為他關乎先人的信心;敬拜要向下看,因為他關乎我們下一代的信仰;敬拜要向前看,因為他關乎永恆的事。」我目前在做很多中國古詩詞的吟誦,寫傳統中文的詩吟,寫律詩,寫詞,編上中國傳統樂器的曲。這在美國是一件很小眾的事,但在音樂佈道會總有幾個人哭得稀里嘩啦地來告訴我說他從來沒有想到福音或信仰是這樣的。我希望我們這一代人能夠有更高遠的情懷和對美學上有更多的追求,讓神在這些事上完全得著我們。司馬遷在《史記》提到:「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我們就在茶屋改為:「究神人之際,通兩約之變,成主家之言。」你覺得這是新事嗎?這是中國史家自古以來的風骨,如果我們作為基督徒明白這一點,我們就可以把福音傳給有風骨、有道統的中國人。在詩詞方面也是如此,如果我們懂得中國古代六朝的美學、音律和發展,我們可以創作出先人教會兩千年歷史上沒有聽過的詩詞歌賦。這本身未必是很新,但因為福音的緣故,這些都非常值得做並值得我們憧憬。
董:其實跨文化宣教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我們進到異文化去學習當地語言,但不是帶着貶低的眼光去看待,不是把我們的文化强加在他們身上,而是看到他們的文化也在上帝創造的世界當中。我們自己的文化也是墮落之後產生的,但仍然看到上帝創造的美善在當中。我們當找到其中的元素,以該文化熟悉的方式重新表達,不但對文化中的人有理智上的溝通,而且真正觸動人心。
文字記錄:蕭紫楹姊妹
編輯:羅秀楹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