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0 訪談義大利沈利牧師:教會愛下一代還是愛他們的能力而已?網路崇拜也能成功連結生命,造就門徒嗎?
嘉賓:沈利牧師(基督教義大利羅馬恩雨堂牧師)
主持:董家驊牧師
義大利華人教會的起源及現況
董:在歐陸聯區華福認識了沈利牧師,請沈牧師介紹義大利華人教會,並分享過去這一年困難的日子,是甚麼幫助他走過來回應上帝的呼召。首先,請沈牧師介紹義大利華人教會。
沈:義大利華人教會的主要族群來自中國大陸浙江、溫州、青田。在上世紀的70年代,因南歐義大利、西班牙的移民政策較開放,便以一人帶一家的方式出來,移民後看見自己的靈性枯竭,並被這些地區本來就有很多基督徒的氛圍影響下,組成團契、查經班來維繫靈命需要,1984年3月在義大利比薩成立第一間華人教會,而比薩便成為義大利華人教會的發源地。因移民族群不斷移入壯大,福音持續擴張,至今在義大利各城共有56間的華人教會,教會體制以地方教會為背景,故無宗派背景,神學上較偏基要派,兄姊們很追求屬靈的經驗,注重講道且喜歡長時間的聽講道,現已有第二代華人參與。
義大利華人教會的特色
董:沈牧師曾在中國大陸教會及新加坡服事,看過當地的教會,相較之下義大利華人教會有甚麼不一樣的地方呢?
沈:一、義大利華人教會很像是70、80年代的中國家庭教會或一些三自教會,有些斷層,比如跟教會兩千年歷史的斷層,我們比較知道自己的歷史,但很少去涉及兩千年教會歷史對我們的影響和幫助。二、在屬靈傳統上,較受倪柝聲神學[1]思想影響,類似召會卻又不是召會,在形式、屬靈背景和屬靈術語很像。新加坡的教會較有規矩,即便是地方的獨立教會依然有宗派色彩,新加坡教會管理領導有長執會、牧長。義大利華人教會管理上比較像家長制,由建立教會的老華僑基督徒為重要領袖,沒有團隊管理,而是幾位元老在管理,義大利華人教會從2010年左右才開始有自己的長老和牧師。從管理的角度看來較落後,尤其第二代起來後,他們便較不適應,這是義大利華人教會和新加坡教會很不一樣的地方。三、神學教育等等較落後。
董:所以義大利華人教會是在神學上較保守、偏基要主義,組織上以家長制為主,神學教育資源不像亞洲教會般豐富。
牧養第二代義大利華人教會的挑戰
董:沈牧師剛提及義大利華人教會年輕一代的狀況,是以新移民孩子或是本地出生的第二代為主嗎?他們的語言、文化跟第一代長輩能夠完全銜接嗎?或是其中有甚麼張力?
沈:這是我問了20年的問題!義大利華人教會的第二代包括從中國移民的第二代,因早期華人在這打拼,沒有時間照顧孩子,所以孩子都在中國,或是在這出生後,帶回中國給父母養育,到了讀書的年紀約略十來歲,或小學畢業,有中文基礎教育,再帶到義大利,占了60%左右;另一批是土生土長的,他們的中文不行,只能幾句簡單的對話,母語是義大利文,而在家中是用地方語言,就是鄉音,如溫州話、青田話。這是主要的人群分布,約六四或是七三比,在不同教會有不同的比例,但還是以從中國過來,有中文背景的人占多數。他們來到義大利以後,對教會的崇拜和牧養生活很不適應。第一、我們主日崇拜是傳統式的,按部就班地宣召、唱詩、敬拜、禱告、使徒信經宣讀等等之類,因此年輕人教會生活並不豐富,又不清楚教會的中文表達,甚至不知道聖詩在唱甚麼,參與、投入、融入、被接納的感覺非常弱。所以我早期來到義大利,看到很多年輕人都不在教會做禮拜,他們跟著父母來到教會,乖乖牌的會勉強坐在裡頭,不是乖乖牌的便在教會隔壁有200年歷史的冰淇淋店,以他們可溝通的語言吃冰淇淋聊天,這很可憐。當教會看見這狀況,便開設了中文主日學、義大利文的崇拜,請義大利教會的牧者來幫助,才稍稍解決問題。我們兒童主日學也包括青少年主日學,以一對多教導的課堂方式進行,這對第二代的孩子有一定程度的困難,因義大利是天主教國家,他們在學校有可上可不上的宗教課,而教會主日學教導聖經,摻插道德品格的教育,這在學校便上過,他們一點都不陌生,所以有所排斥,小時候和初中還好,高中之後孩子們自行選擇時便不會選擇。
牧養下一代年輕人的建議
董:沈牧師兩年前開始植堂,特別牧養年輕人。在摸索過程中,也許沒有一個完美的答案,但對於歐洲的華人教會或義大利華人教會要繼續往前走,對於下一代的牧養,請沈牧師提供一兩個建議。
沈:要請一個專門牧養他們的人,那怕是帶職。讓這群孩子在屬靈上有家的感覺,有家長,有愛護他們的人。因為很多年輕人向我反應:「我們在教會只是被利用的工具,需要時就指揮我們去做事,但生命的需要,遇到學業上、靈性上、戀愛婚姻上有問題時,沒有人來幫助我們。」所以對教會的感覺不像一個家,而是禮拜天活動的地方。裡面的人不愛我們,他們可以彼此相愛,但是不愛我們。所以第一個建議是:教會一定要請或是強迫有「專人委身於牧養年輕人」,真的委身,是愛他們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反正是一個牧者,一定要有這樣的人。
第二是一定要有「適合他們的崇拜生活」,你可以改變主日崇拜的狀況,融入年輕人可以融入的新元素,包括詩歌的選擇、方式的改變,針對他們應用的講道信息,也可以特別開設給年輕人的崇拜,讓他們有屬於他們、被重視、不會被忽略的崇拜生活。這是我目前可給的兩個建議,假若有第三個,我覺得應該「開展年輕人的門徒訓練」,不然只靠講台是不夠的。
董:我想年輕人的門徒訓練,不單是針對族群,而是方式上也需重新思考。傳統的單向、填鴨式的教育到底適不適合來建造年輕一代的門徒。
疫情下義大利華人教會的狀況
董:過去一年的疫情對世界各地造成很大的衝擊,義大利華人教會也不例外。可否跟我們分享過去這一年義大利華人教會整體的狀態,遇到的挑戰,或你所看見的契機或洞見?
沈:義大利華人教會在這次疫情被打得挺慘的,並不樂觀。據我觀察,有線上崇拜、直播或是線上聚會的教會並不多。56間的華人教會,不會超過10間教會在進行。
董:是因為技術還是對線上聚會本身就保持一懷疑的態度?
沈:這是一複雜原因的組合。有些教會比較小,人才、技術、器材不夠,所以乾脆不做。第二也有可能他們花了很多力氣去做,但以前講員是以全國聯派的方式,羅馬的牧者要到米蘭講道,但現因為疫情要跨區講道是不可能的,便沒有人可以站講台,所以由中、南、北的牧區來直播,讓所有地方教會可透過牧區的服事來得益,但透過YouTube你不知道他在不在、是用甚麼方式觀看,是現場直播還是回看,我們都不曉得。他們是否一邊洗衣服一邊觀看,我們也不曉得,完全沒有辦法照顧到,因此羊群的牧養幾乎被摧毀,我們無法達到效果。其實很多教會的牧者、領袖非常擔心,第一屬靈狀況,第二在疫情底下,有好多華人選擇回中國,不留在義大利,我們現在還沒有具體的數據,但周邊教會已有60%的教會人數回去中國,這些人會不會再回來,不曉得。所以疫情結束後,人數的減少是義大利華人教會必須面對的課題。在疫情中因大家都居家,教會內部的某些張力也越來越明顯,做每個決定,因本身的張力在,問題很多就會浮現出來。對我來說,當疫情過去後,弟兄姊妹們回到教會實體崇拜時,教會還可以同心建造嗎?這是一值得考慮的問題。
疫情下的真實
董:過去這一年在疫情的衝擊中,你自己的心路歷程有哪些反省或看到、學習的?
沈:我在疫情開始時,看到一位牧者的分享:「線上給我們開了很多的路」。我當時眼前一亮,心想:說不定上帝也在開我們的路。剛開始做線上崇拜時,發現崇拜的人比平時在現場的人更多,那時我非常的興奮,想說:神啊,我們這樣做可以祝福別人!後來發現小組未信主的新人,他們更樂意來參與我們的線上崇拜,這是傳福音很好的機會。但沒有多久,同工反應:調查發現YouTube從崇拜開始到結束一直都在的人沒有想像的多,和我們崇拜的人沒有差多少。陸續有不是我們教會的弟兄姊妹告訴我,他們參與我們每周的線上崇拜,也就是說我們自己教會的人不一定在線上崇拜。一段時間後我就很氣餒,感覺牧者在疫情下更忙碌,因為面對鏡頭、沒有會眾,壓力更大,認真預備講章,但發現弟兄姊妹並沒有因此受到更好的牧養,相反的他們有很多可以放肆的機會,可以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可以喝著咖啡,一邊聊天一邊聽你講道,類似在雜耍的地方看人表演,這使我非常沮喪。雖然我們仍在每次主日禮拜提醒弟兄姊妹「這是敬拜的時刻」,但效果並不明顯。有段時間很氣餒難過,這樣教會怎麼辦?弟兄姊妹的靈命怎麼辦?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一天我們把崇拜當作是一場表演?我們都知道不對,但試探很大,誘惑很大。這是我在疫情底下看到的現象,從此我就很排斥線上媒體事工,好討厭啊!情緒便從非常興奮到非常失落。
有一次和弟兄小組討論線上崇拜是否可以代替實體崇拜?他們問了一個很好的問題:甚麼叫教會?教會是「聚在一起」,那我們在雲上算不算聚在一起?或許是某一艱苦階段的替代品,但永遠不能代替「聚在一起」。越是這樣討論,越是讓我們看到網絡不能夠代替所有,發現網絡本身並不是中性,當你選擇時,你已經有態度或在過程中你的態度被扭轉,這是非常大的挑戰。我在過程中多次反省:今天教會健康與不健康,強壯與不強壯是看甚麼?當教會沒有實體的活動崇拜,用線上來代替時,那活動還在,但人的生命又如何呢?真實的生命反而在疫情下暴露無遺,看得很清楚大家到底是怎樣的基督徒。這是我在這段期間反省最深的內容。
董:疫情暴露我們真實狀態。沒有疫情時,我們生命狀態可能沒有比較好,只是我們有很多一層一層的活動或不同的節目,掩蓋了我們真實的狀態。可是當這些都被剝奪走的時候,生命最赤裸的那一面被呈現出來。
疫情下唯一需要:門徒訓練
董:如今疫情已一年了,教會該怎麼往前走?或對你個人而言,在牧養教會的旅程該如何往前?
沈:我們還是要回到耶穌基督帶領門徒的使命上。耶穌花少部分的時間在祂所選擇的三個門徒身上,也花時間在祂12個門徒身上,但祂心裡卻裝了全世界,裝了所有的群眾。這觀念在疫情下,讓我更加深刻。我不可能在疫情底下,自己也被關在家裡面,卻關心到那麼多的人,而且既便線上有成千上萬的人在聽我們講道,和我們一起崇拜,也不見得我們都能幫助到他們。所以我們必須花時間在少部分的人身上,因此「門徒訓練」成了我覺得必須要認真去做。門徒訓練不只是說一個課程而已,雖說比沒有課程,沒有內容要好。但課程只是內容和方法,更重要的是在疫情底下,我們教會的弟兄姊妹願意來跟隨耶穌基督、願意改變、願意操練、願意去實踐。所以我開始著重於帶門徒,我帶了五個門徒訓練小組,不同的時間去陪伴他們,對我來說是更累的,但是值得。在這一年多的時間,我跟這20幾位的弟兄姊妹,建立了非常深的關係,我們一起成長,一起分享,分享了我們的軟弱,牧師有甚麼需要也和他們分享代禱。他們也很關心牧者,在疫情稍好的時候,我們也約跑步,這都是過去沒有的。他們以前覺得牧師太忙,從來都不敢邀請牧師,現在他們也邀請牧師說:牧師在靈命上帶著我們,在跑步上我帶著你,讓身體上也健康。門徒訓練就是關係跟屬靈上的學習,再加上實踐,以前門徒訓練比較注重課程內容,我們學到甚麼,現在注重我們做了甚麼。我們每一次都會討論:要做甚麼,要在自己的生活實踐甚麼。像上次我們談到恩典,我們怎麼領受神的恩典,也給那些我們不喜歡的人恩典,有一姊妹說:我爸爸是我最不喜歡的人,看來我要給他恩典,對他寬容一點。像這類的實踐,就是實際反映在我們的生活裡。他們的生命在成長,周圍的人也告訴我說:這位在接受門徒訓練的姊妹,她的生命有很大的改變。這是我覺得很有價值的,也許未來還有一波問題、災難,今天是新冠,明天是甚麼冠,教會還會受到很多影響,使我們沒辦法有更多的節目聚在一起。如果沒有了這一切,教會還要有甚麼呢?我唯一覺得,我的反省就是「門徒訓練」,讓每一個個體都能夠做耶穌基督忠心的門徒。這才能使教會不只是在教堂的裡面,而是把教會帶進每個家庭、職場與每一個弟兄姊妹的生活裡面,教會就在人間,教會就在民間。
董:這洞見對我們非常重要,當沒有疫情時,我們可以做很多事情,但做到後來我們可能根本不知道我們在幹嘛,只是一件又一件的事情。
堅持的兩大力量
董:牧師分享過去一年的心路歷程,一開始很興奮,後來很掙扎,是甚麼幫助你在困難甚至沮喪時,仍舊服事上帝,一直走到今天?
沈:有幾個原因:一、「呼召」,上帝的呼召很重要。如果沒有上帝的呼召,每一個艱難都幾乎把我們擊垮,所以每次感到沮喪時,禱告上常常上帝給我感動:我呼召你就是要你面對這一些,如果今天呼召你是一帆風順,沒有困難,那呼召你跟其他人有甚麼差別呢?其他弟兄姊妹也可以應付啊。作為牧者,在每一次關鍵時刻,都應該站在上帝那一邊,所以要體會神的心意。個人和神的關係非常關鍵!我常問自己:在疫情下,我的禱告有沒有變得更多,我的默想有沒有變得更多,是不是更體會神的心,這是我常常覺得神給我的反省。我不敢講,我一定比以前更親近神,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在疫情下,神給我反思的機會更多。掙扎,但在掙扎過程裡常常有答案,這很關鍵。二、我很感恩,在上帝呼召的引導下,確定我是上帝所呼召的人,並且在跟祂的互動裡跟祂有美好的接觸。因在疫情這一年,我進修有關沙漠教父的課程,讀到沙漠教父的歷史、故事及屬靈經驗,給我很多的反省。有次聆聽老師上課,包括我閱讀沙漠教父的故事時,我淚流滿面,我看到他們幾乎沒有活動,他們不是因為疫情,他們是遠離,因為當教會開始世俗化時,他們遠離人群,來到最艱難的沙漠,過著艱苦的生活,每一天都以親近上帝作為他們所有活動的內容。也許在歷史上我們會批判他們比較敬虔主義、神祕主義、律法主義等等。但在一些沙漠教父的著作中,我讀到了他們的生命:他們願意捨己、願意放下。正因如此,他們才能夠在教會越來越走向黑暗的時刻,他們的生命可以屹立不倒,到今天還在對我們說話。所以我很受激勵,雖然我們不是一定要去沙漠,如同沙漠教父的著作中認為:不是每個人都適合去沙漠,去靈修。如果有一些人在沙漠,他們把城市帶到了沙漠,那沙漠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是沙漠,是城市;但是很多人在城市,卻過著在沙漠一樣的生活,那城市就是他們的沙漠。我很受這句話的激勵,我們應當在這世界,「捨掉一些可以捨掉的,抓住一些不能夠失去的」。這才是我們能在瞬息萬變,甚至艱難的服事生涯,能撐住的重要原因。
董:這太寶貴的提醒。請沈牧師簡單介紹一下沙漠教父。是一群特殊的人、特殊的組織,或是在教會歷史中是怎樣的一群人?
沈:當我們提到沙漠教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聖安東尼。約在第3、4世紀,因為羅馬帝國皇帝信主後,教會被國教化,很多世俗化東西湧進教會,聖職人員有墮落的現象,有一群基督徒覺得沒有辦法接受。另外在這之前的教會是以「殉道」作為主要屬靈追求,但當教會自由以後,他們到哪裡去殉道呢?他們覺得沒有殉道的可能,因此他們就去到沙漠,以修道的方式,來做為殉道的操練。在這情況下,從聖安東尼後陸續有很多人去敘利亞、埃及的曠野,不是我們中國人理解中的沙漠,是曠野,荒蕪人煙的地方。他們住在洞穴裡,每一天以禱告、讀經、默想作為他們的生活,來親近神,以這樣的經歷來過苦修的生活。
董:這對今天有很大的提醒,一開始沈牧師有提到,華人教會很多時候缺少歷史的意識,忘記教會有兩千年的歷史,好像我們看到的教會歷史,就是我的教會甚麼時候開始的。在過去沙漠教父的歷史中,也給我們很多的提醒:當我們教會越來越多想要參與社會,改變社會時,到底是我們帶著基督信仰改變社會,還是我們被社會改變,用社會的方式來改變社會。
牧者真實的角色
董:最後請問沈牧師,對你來說,未來在甚麼樣的領域,你還想要繼續成長?或是將來使命門徒的podcast想要訪談人,你想要聽甚麼樣的主題?
沈:曾經影響我最深的牧師,是尤金・畢德生(Eugene H. Peterson)。在我人生歷程中,服事過程裡,除了聖經,他是我讀過的書流淚最多的一位牧者,他是一位很會反省,也有很多牧養經驗的神學家。在他的書本中更多是提到牧者的角色,到底我們今天是怎樣的牧者?最大的激勵是他提醒我們,在現代專業化影響下,牧師常常被人理解為專業人士,不可或缺。但是尤金・畢德生,給我們狠狠的耳光,其實我們並不是不可或缺。我們其實常常是無用的人,常常是一個多餘的牧者。如果今天忘記我們的牧養生涯或是服事生涯,只有我的故事,和我和會眾的故事,忘記有祂的故事,有神祂自己的參與,其實牧者要嘛夜郎自大,要嘛就會很可悲。所以我很高興在我有生之年,可以讀到很多尤金・畢德生的提醒,他對我有很多的幫助。如果未來,我希望能夠在「牧者如何做更好的牧者,更好的帶領弟兄姊妹成為門徒」這樣的角色,能夠有更多的被提升,這是我很開心的一件事情,也是畢生的使命。
董:謝謝沈利牧師跟我們分享這麼多,特別是最後回到牧者的身分和角色。在今天這動亂的時代,很多牧者被迫上線,一不小心可能就被線上螢幕的邏輯綁架,想要成為網紅名人,發揮屬靈的影響力,但一不小心我們就忘記了「牧者的核心身分」。
文字記錄:李怡涵姊妹
編輯:陳佳伶姊妹